在中国舞协驻会副主席罗斌看来,这个现象的形成有其历史原因及一定的合理性。“古典舞这个舞种在新中国成立后确立以来,舞蹈界有这样的认知:古典舞应该以中国古代历史或古典文学名著为基础题材,这是古典舞重要的素材库。”但这也决定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古典舞的创作者都在古典人物的圈子里打转,各大舞蹈赛事也经常出现演一晚上“林冲”,甚至跳一晚上“孙悟空”的情况,但在业内人士看来,聚焦古典人物并非最重要的问题所在,而是能不能融入创作者的主体意识,进行创新性的编排。于是,《欢乐颂》原本对于女性成长的细腻探索,逐渐演变成爽剧模式。开启了上帝视角的观众,都扮演起自己成长经历中的“事后诸葛亮”,谁都更愿意代入更成熟更睿智更洒脱更优秀的角色。我们对何悯鸿的厌恶,何止是对剧情人设的厌恶?从某种意义上说,这种厌恶来自于自己成长经历中的每一次尴尬、失误、挫折、懊悔和痛苦,可以抵御深夜醒来脑中闪回社死瞬间导致的脚趾蜷缩,可以用来逃避自己过去的无能、无助和无奈,因为大多数人仍可以在何悯鸿身上找到自己现在的窘境。我们讨厌何悯鸿成长的停滞,因为恐惧自己也在遭遇成长的停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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